最近在整理家族照片時,無意中找到一張父親年輕時的家族照片,當時父親可能還未結婚,且有我從未謀面的阿公,幾乎所有的叔伯、阿姑都在列,這張照片讓我陷入深刻的回憶中。有一位人類學者曾說:「回憶總是發生在他處」,她的意思是說我們通常在離鄉背井或年紀老大時,因流離失所或睹物思人而引發回憶,所以「記憶」總是「在不屬於它的地方誕生」。我的老家在台中大坑,現在已近還曆之年,透過時間與空間的距離,總不時讓我墜入無俚頭的回憶中。
其實,我們的物質世界「只存在片刻,是一個幻象之所」,也只有通過記憶方能留住美好,失去記憶(如老年癡呆)的恐怖在於,它「能抹去整個生命……沒了記憶,我們甚麼也不是」,不管過去的記憶是好或壞,也只有回憶能夠提醒我們仍然是活著,「生命少了與過去的連結,這樣的生命本身對我們來說,又有什麼價值﹖」過去幾年來,有很多老師離開正德,我衷心盼望「正德的記憶」在這些老師的回憶中是美好的。
但是,記憶很少是自發性的,我們必須慎重地創造檔案、紀念日、銅像或慶典儀式,供社會集體記憶之用。這也說明為何臉書總是充滿各式各
樣的照片,因為這些照片凍結時間、連結過去與他者,供我們日後回憶,從而讓我們的生命有了色彩、意義。基於上述的想法,我在自己書房建構一個專門珍藏記憶的書櫃,將歷年珍貴的照片、紀念物、獎狀、贈品逐一典藏,每次看到這一些物品,總會勾引出點滴的回憶。
![]() |
父親家族在大坑老家前面的合照 |
這一學年度即將於明天(6/29)結束,校長建議各位盤整這一學年來的教學成果,整理某些值得珍藏的物品,將它們納入諸位的回憶資料卷宗中,我覺得這是才有意義的ending。